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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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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警察的清場行為驅散了許多排隊等著乘坐摩天輪的人,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森由紀和五條悟幾乎無需等待就坐進圓形觀景箱,隨著機械轉動緩慢上升。

黃昏時分, 亮眼的橘紅色斜撒在海面上, 化作點點碎金。女孩子趴在觀景窗上向外眺望, 長發被微風帶得起起伏伏。少年原本坐在她對面, 一會兒挪挪一會兒又挪挪, 挪著挪著挪到她身邊, 最終一塊擠在觀景窗旁:“風景真好。”

只有空中才能看見的廣闊景色是站在地面上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的。海天一色, 山川俯首,形形色色的路人化作一個個小黑點或聚或散。

她將胳膊墊在觀景窗內的欄桿上,下巴壓著胳膊,很快旁邊就多貼過來一個腦袋。觀景箱內一片寂靜, 白發少年愜意的瞇起眼睛——這個高度別說人類, 咒靈也很少達到,對他來說可以算作難得的清凈之地。

原來這就是“悠然閑適”的意思嗎?

就像兩只擠在一處取暖的貓, 他們任由夕陽曬在身上,享受著各自都很難得的休息時光。規律的機械聲起到了白噪音的效果,催得夜貓子昏昏欲睡。森由紀已經把眼睛閉上了,臉頰上突然有點癢, 她伸手撓了撓,剛好趕上接聽突然唱起歌的手機:“愛麗絲·維爾根特,嗯?”

她說的是德語, 五條悟一頭霧水聽不懂,但也不肯老老實實待著。他不甘寂寞的理了一縷森由紀的頭發出來纏在手指上, 反覆繞出各種圖案, 各種小動作就沒停過。

“……澳大利亞的鋰礦近期可能被跨國公司收購?”少女想拍開他作亂的手, 動作太慢只能拍到一片空氣。五條悟大樂,拽著她的頭發頻頻故意往人眼前送:“你是打算撓空我面前的空氣咩?”

森由紀斜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就沒消退過:“不要扯我的頭發,會痛!”

換個人指定得被他嘲笑“太弱”,但是她的話……這個詞根本就沒有意義。

對面打電話過來的人陷入尷尬的沈默,左右為難之時被森由紀淡淡的“繼續”拯救:“是,我們正在積極聯系當地人,這裏私自開礦的小企業比比皆是,總不可能所有都被收編……”

少年松開纏在手指上的黑發,“貓爪必須在上”的游戲卻不肯停止。森由紀哪有可能在他不放水的情況下贏得游戲,執著的一直拍空氣拍到摩天輪轉完一周。

“你就不能讓著我!?”走出圓形觀景箱,女孩子軟綿綿的提出抗議,輕哼之下五條悟腿都快被她哼軟了,迅速把手送到她掌下結結實實挨了清脆一擊。

一點也不疼,甚至有點爽。

少年寬大的手掌剛好將她的手包在掌心,又因為少女嫌熱換做十指交握:“好嘛,我讓著你。”

電話另一頭那個賣情報的人已經傻掉了,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把剩下的話想起來,一口氣說完後迅速掛斷——打擾其他人約會事後也就道個歉就算了,打擾這位……恐怕會被她記恨到下輩子。

兩人隨便找了條路漫無目的向前行走,邊走邊聊些全世界的小情侶們都會聊的廢話。一直走到夜幕降臨,森由紀打電話叫監控自己的Port Mafia成員開輛車過來接人:“把車停在這兒,你可以下班了,等會兒我自己開回去。”

她身上帶著定1位1儀,不需要報出地理位置。

很快就有安裝著防彈玻璃的黑色豪車停在大小姐面前,司機恭敬讓出位置,森由紀低頭坐進去拍拍副駕座位:“走,我先送你回學校。”

按照法律規定,未成年人不能駕駛機動車輛也不能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然而這兩位都是不怎麽把規則放在眼裏的主兒。森大小姐有沒有駕照另論,五條少爺也不問,徑自高高興興拉開左邊車門擠進去:“好耶!”

“我開車技術很好的,只是沒什麽機會摸方向盤。”她加了一句,姿勢瀟灑熟練的將檔位桿壓到底——此時五條悟還不明白將會發生什麽,直到兩側其他車輛的車燈被拉成一條筆直光線,他才在儀表盤上看到了二百一的讀數。

每小時二百一十公裏……嗯?

“剛才你超的那輛車,車頭有點奇怪吔!”

五條悟摘下墨鏡揉揉眼睛,又把墨鏡重新戴上,森由紀往左側瞥了一眼:“哦,那是新幹線。”

“原來新幹線啊,那沒事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有點頭暈!!”

尾音裏帶著點哭腔,白發少年抽泣著去摸手機:“現在買份高額意外保險還來得及嗎?我是說我把受益人填成你。”

“怕什麽,我又沒做危險動作,還是你想試試從高架下面轉個圈?”

說著她又要去摸檔位桿,五條悟硬著頭皮不肯認慫:“我才不怕!轉圈就轉圈!”

話音剛落性能良好的轎車就換了條車道,很快便遇到某條快速路的上行匝道。

“坐穩了!”

發動機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後黑色轎車側起一半車身,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沖上匝道側面的水泥帶。

從地面上的角度看去,那就是司機作大死,豎著把車開上了墻。

幸好上車時順手系了安全帶……

五條悟頭一次明白了那些被他扛著高速移動的幸存者的感受,下一次,我會選擇用拎的,或許能舒服點。

也就是這車經過全方位改裝,才能一路風馳電掣將三小時車程縮短到三十分鐘的安全到達。看著學校大門口被女朋友不小心噴了一身尾氣的夜蛾正道,五條同學難得的打從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想要躲到他身後的奇怪心情。

“夜蛾老師……!”

高高大大讓人頭疼的問題兒童宛如猛虎撲食般撲上來,夜蛾正道差點照著他的臉扔出個咒骸防禦:“……”

想說車速為什麽這麽快,話到嘴邊卻發現開車的不是自己的學生,不說又著實擔心這孩子越發胡來。一年級負責教師忍了又忍,終於沒能忍住熊熊燃燒的教育之魂:“駕照怎麽考的?”

就剛才橫著飄進來那一下,勁兒再大點就要滑到路外面去了,太危險了!

偷笑中的森由紀一楞:“啊……駕照?”

當然沒有,她還不到能夠考駕照的年齡。

“那個,駕照的話,嗯,還得過兩年才能考。”

和誰說話都理直氣壯的森大小姐心虛了,乖乖解開安全帶下車,低頭承認錯誤:“對不起,時間太晚了距離又有點遠。我擔心小悟趕不上宵禁,情急之下開得有點快,以後不會這樣了,我會註意的!”

這一手避重就輕先聲奪人用得著實漂亮,最重要的是她認錯態度足夠積極良好,低頭的模樣也乖巧,完全讓人抓不到繼續惱怒的點。

“下次註意,晚一點沒關系,安全最重要。”夜蛾正道看了眼女孩子規規矩矩的及膝百褶裙,揮手:“這回就算了,以後不要這樣。”

“嗯嗯!我知道啦!謝謝您!”

女孩子笑得又甜又軟,很會分辨究竟誰是真心規勸,誰是假意敷衍。

她要不是個普通人,高低得招進來養著,哪怕只為了養眼順心呢?

尚未了解一切的夜蛾老師沈默著點點頭,透過墨鏡瞪了五條悟一眼:“明天交上來一份兩千字檢查!還有你的外出申請!”

轉身走進學校大門很快就消失了。

這孩子,究竟圖五條什麽?

圖他嘴巴臭?還是圖他會氣人?

突然有種自己家的野豬沒看管好,一不小心放出去糟蹋了別人家大白菜的愧疚感。

無緣無故挨了負責教師一瞪,五條悟橫豎摸不著頭腦:“為什麽啊?為什麽我要寫檢查?”

“有人肯認真為了你好就偷笑吧,我倒是想被罰寫檢查呢,從小到大也沒有這個機會。”

即便蘭波先生也不會真當她是親生女兒一樣嚴格管教,他自己早年就是隨隨便便長大,肆意慣了的性格,哪裏知道該怎麽教育小孩。更別提張口小雜種閉口小毒蛇的維爾根特太太,以及只管生不管養的森鷗外。可以說,除了德納爾老神父出於基督教教義的管束外,小愛麗絲·維爾根特長到這麽大再也沒有從長輩那裏得到過什麽出於善意的規勸。

五條悟轉頭就把這份沈甸甸的愛讓給她:“那你替我寫這份兩千字的檢查?”

“才兩千字而已,有什麽難寫的,你把敬語填完整還不夠嗎?”雖然向往那份感情,但是對於衍生物,森由紀敬謝不敏:“我知道自己經常踩在法律的準繩上反覆橫跳……好吧,往左的時候多往右的時候少,但是我知道怎麽逃脫抓捕!只要不被抓住就不算違反規則,在這個基礎上我可以說是再遵紀守法不過的合格公民,遵紀守法的人不應該被懲罰!”

“……”這話臉五條悟都有點接不上來,頓了好一會兒,他擡起胳膊壓在她肩膀上:“真應該讓夜蛾聽聽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麽……”

“走吧,反正時間還有,我帶你進去轉一圈。”

陌生咒術師進入高專會引發警報,但由紀她是個普通人,身上一絲咒力也沒有,笑死,根本就觸發不了。

森由紀擡頭看了眼漫天星河,鎖車。

“走。”

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量每年都是個位數,這個時間點充當任課教師和教工的監督輔助們也都已經下班休息去了。越過那扇古樸的木質大門,面前是條石板鋪就的平整甬道……路邊連燈也沒有,因為無人行走。

“啊~糟糕~為什麽沒有路燈呢?”

竊喜中的五條發出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的“抱怨”,壓著森由紀的手改為摟著她的肩膀。

如果她要是害怕的話……也不是不能多一點貼貼和抱抱!

然而早已習慣夜行的森大小姐根本就不害怕,肌肉放松,神情安穩,甚至有心研究路邊生著青苔的石燈籠:“這玩意兒應該能起到照明作用,為什麽沒有燈芯?”

“因為有怪談講過,曠野中發出亮光的石燈籠往往會吸引幽魂和妖怪靠近,所以在咒術高專這種地方就都去掉燈芯免得它們引來咒靈。”

他故意壓低聲音,陰惻惻的講起讓人背後發冷的傳說:“所謂詛咒,大多來自普通人的想象。比如說你走夜路時就會擔心害怕背後突然跳出面目不清的襲擊者……總這樣想,也許某一天面目不清的咒靈就會真的出現哦~”

“哦,然後?”

本質上是個唯物論者的森由紀亮出死魚眼:“我一個Port Mafia,為什麽要擔心害怕背後突然出現的襲擊者?這不是經常會遇到的情況嗎?”

“你就不能配合我麽!”五條悟大為不滿:“快點害怕一下!”

“好吧……”

少女擡頭,紫色眼睛裏氤氳著晶瑩剔透的淚水,整個人縮在夜風中瑟瑟發抖:“好可怕,嚶!”

“……”

白發少年默默扭開臉:“算了。”

就算是棒讀,就算她眼睛裏沒有絲毫恐懼,還是讓人心猿意馬忍不住想做些什麽。比如說隨便找個咒靈宰掉,然後拿到她面前邀功。

“那是什麽?”收起營業用表情的森由紀指了指豎立在山道上的高大鳥居,五條悟毫無壓力的告訴她:“通向薨星宮和忌庫的路,每天都會以不一樣的模樣出現。去看看不?”

“啊……”她還沒做出決定,主路上迎面走來一個人。

咒術高專位於遠離塵囂的山間平地,除了天上的星星外再無光源,森由紀甚至看不清來人的輪廓,五條悟明顯感應到身旁陌生力量湧動後重新恢覆平靜的過程。

那不是咒力,也不是正常普通人可能做出的反應,結合齒科診所時那瓶有著神奇效果的“普通”純凈水,少年一下子展開眉眼,整個人透出股“撿了個大便宜”的竊喜氣息。

來者越走越近,直到分辨出他頭上那顆很有特色的丸子頭,森由紀才放松下來:“晚上好呀,夏油。”

迎面走來被夜蛾正道臨時叫出宿舍的夏油傑:“悟,我說你!”

他看了眼森由紀,把後半句咽回去換了個話題:“你的齲齒怎麽樣了?”

“沒問題,”五條悟把重量壓向森由紀:“硝子在嗎?有點事想問問她。”

“硝子?”夏油傑反應了一會兒:“她應該在宿舍裏追劇。”

“那就走吧。”他摟緊森由紀,低頭沖她笑著眨眨眼:“宿舍面積還挺大的,要是沒什麽急事今晚就別走了,開夜車下山不太安全呢。”

說完也不給人拒絕的機會,幾乎用拎的把女朋友給劫進了混合宿舍。

“硝子?硝子!”這家夥大呼小叫跟喊貓似的有一聲沒一聲的喊,很快喊出個眼角生有淚痣的波波頭少女:“五條,如果沒有合理的借口,你就給我做好躺上解剖臺的準備……嗯?”

她的視線停留在五條悟身邊,黑發紫眸的高挑少女揮揮手:“夜安。”

“……夏油?”家入硝子驚恐的抖著手呼救,丸子頭少年無奈應聲:“我在這裏,請稍微收收你那奔放的想象力。”

“嗛,原來世界上沒有能夠轉換性別的詛咒,白讓我激動一場。”

難道說這就是五條的女朋友?家入硝子下意識想去摸口袋裏的手機:“晚上好,歡迎。”

夏油說過她因為某些特別原因不喜歡照相,那就不拍了。可惜冥冥前輩和歌姬前輩今天都不在,沒法親眼確認這究竟是個真實存在的人還是五條為了面子拿詛咒捏了個女朋友。

五條悟才不管別人怎麽想,兀自搖搖壓在胳膊底下的森由紀:“硝子,我想問問你的反轉術式究竟怎麽回事!”

“啊?就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咻咻,啪啪!好了。”

伴隨著大量擬聲詞,現場沒有任何人能聽懂。他吐了口氣,有點失望:“什麽啊,完全不清楚,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家入硝子瞇起眼睛,聲線危險。白發少年把懷裏的女孩子推出來:“因為由紀是橫濱那邊的異能力者呀,她好像可以通過某種媒介做到類似反轉術式的效果,我就想問一下。如果能夠證實這一點,我就去問問夜蛾能不能招她進高專,你也可以多個女同學,省得每天嫉妒我和傑。”

“請不要把我帶進這個話題,謝謝。”夏油傑及時發出聲音,可惜被無視掉了。

“如果不加最後一句,我姑且還能勉強把你當個人看。”家入硝子重新將視線轉移到森由紀身上:“這樣麽?那家夥的六眼應該不會看錯,但我認為最好經過本人同意再去討論這種事。”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暴露【杯子】的另一面,森由紀歪了下頭,從手心中捧出那只仿佛由火山熔巖凝結的古怪小杯子:“喏,我的異能力【杯子】,原始形態就是這樣。”

杯底釀著口清澈甘冽的泉水,簡單樸素又安靜。

“只能看到力量在流淌,無法理解,和咒力完全不一樣。”即便看不懂也影響某人得意洋洋的顯擺:“哈,綁定治療哦~羨慕嗎?你們沒有!”

“神經病。”夏油傑給了莫名興奮的好友一記白眼:“你是還想被捆起來嗎?”

於是森由紀笑著將小杯子一翻,幽綠色毒液低落在地,腳下的木質地板被腐蝕得冒出陣陣白煙。

“哦吼,綁定治療。”家入硝子冷笑道:“還不如和我綁定呢,這樣我們兩個就可以絕殺所有進了治療室還不老實的家夥。”

她意有所指的看著五條悟,直到森由紀揮散異能造物:“好啦,我工作很多,忙的要死,才沒有那份閑心待在學校裏逍遙度日。小悟還小嘛,心思比較簡單,勞煩大家多包涵他。”

家入硝子:“……”

夏油傑:“……”

這濾鏡厚度,絕了。

“不要,陪著我不好麽?咒術師工資很高的哦,我養你,不讓你辛苦,也不讓你被人欺負!”

還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的五條悟很對得起“天真單純”這四個字,雖然除了他女朋友再也沒有人會這麽認為,但這個被奉為“神子”的少年真就秉持著線性思考的方式可可愛愛。

“嗯哼,將來再討論這個話題吧,得回西點店了。母親一個人留在那裏,我不太放心。”

森由紀笑著沖面前三個“小朋友”擺手道別,點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功能轉身離去。

她好像生氣了,很快就消失在三人面前。

被人甩了冷臉扔在身後的五條悟十分委屈,想追上去又有點礙於被卷了面子的惱羞駐足停下,側過身別別扭扭沒話找話:“由紀的媽媽我都還沒有見過呢!”

“哦,我見過,她們母女長得很像。欸?”夏油傑忽然發現了一個華點:“愛麗絲夫人金發碧眼,她的瞳色和悟你有點像耶!”

“……”家入硝子咽了口口水:“總覺得這個話題有點危險。”

五條悟冷了臉,走到自己房間外拉開門,當著另外兩人的面二話不說“啪”的摔上。

“啊,生氣了!”家入硝子看了眼火上澆油的同班同學:“你說他們什麽時候會和好?”

“我可不知道,由紀生氣我能理解。但是悟,”夏油傑聳聳肩:“瞳色撞了而已,這有什麽可氣的?”

作為曾經的鄰座兼小弟兼鄰居兼青梅竹馬,森由紀瞞了他那麽多事他也沒生氣過,實在搞不懂五條到底被戳了哪個爆點。那畢竟都是些非常私人的信息,就像咒術師的生得術式一樣,有人願意公開有人就不願意,你也不能說不願意公開術式的人就怎麽樣了不是麽?

再說了,就算是談戀愛,不,哪怕是結了婚的夫婦,多少也得尊重些對方的獨立人格吧?瞧瞧他剛才說的那都是些什麽話!也許悟真的只是好心,但也不可否認他話裏話外無意識的完全否定了由紀的個人價值。

兩位旁觀者你看我我看你,看到最後夏油傑嘆了口氣:“等會兒我給由紀打個電話問問,至少確定她安全到家。”

“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副世界名畫,夏油,提前祝你好運。”家入硝子咂咂嘴:“那家西點店的地址發我,回頭我要和冥冥前輩還有歌姬前輩一起去消費,給由紀小姐湊KPI!”

夏油傑:“……”

雖然但是,“吵架的情侶恰好都是我的好友”這幅畫,應該不至於照進現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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